透明化的透明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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刃(更至完结)

咕咕怪我来啦!9k字左右,写得有点匆忙请大家海涵

前情请看刃(四) 

有点慌张,查外链这么严,刃(五)地址放在下面啦

刃(六)(七)更新如下


(六)

“你他妈开车能快一点吗?”,昊天低头看了一眼手机,四十分钟已经过去了,心脏不由得一瞬间缩紧,不知为何,没有来由的心慌。


“boss,雪下的这么大,这已经算是极限了…”


“我艹”,一拳锤在椅背上,半晌没有说话,昊天偏头看着车窗外的雪,在他记忆中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雪,这是一年的初雪。


雪花绵密,霏霏而来,是一朵一朵地飘下来的,整个天空灰蒙蒙的,压得昊天喘不过气。


都说初雪是浪漫的,血色的浪漫,到真让人担待不起。


心脏从未跳动得如此剧烈,每跳一下都连着五脏六腑疼。


“祖宗,你还会用电话呀!”

“我昨晚给你打了三十多个电话”

“什么啊?怎么…”

“你昨晚又歇在哪个美人的榻上啊?!”

“昨晚项目谈得非常融洽”,昊天挥手示意床上的男孩子起身离开。

当那个男孩子起身向他抛了个媚眼的时候,昊天才意识到那个人和他心里的小家伙半分都不像,不过是他的想象罢了。

“这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这么顺利…”


“广广,怎么没和你一起?”

“调走了…啊”,昊天随口应了一句,突然转换了情绪,“不过…”

“哈…”,听到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,“怪不得”

“人在我这,受伤了,还没醒”

“?!”

“伤口我都处理了,就是冻得够呛,捡到他的时候雪都没半个身子了”

“不过还好下雪了,伤口没有那么严重…你过…”


“我这就过去…”,扔开手机,草草穿好衣服,昊天没有想过有些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掌控,可他却用力稳住自己颤抖的双手,偏偏认为,“没关系,我可以赶到,我可以弥补…”

“喂?喂!”,医生撇撇嘴,看着床上那张苍白的脸,和眼角滚出的一滴泪。

“怎么这么可怜啊…看着怪心疼的…”,揩去敖广眼角的泪水,“嗯?”


迎面对上那双幽蓝清澈的双眸,涣散的眼神渐渐找到焦点,眼珠转了一圈,似乎在判断自己身处何处,看到医生的脸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,那双眼睛竟然产生一丝疑惑然后是浓重的悲哀。


垂眼看看自己的左手,包扎地完好,勾勾手指,迎来的是钻心的疼痛,终于,床上的这个人挣扎着起身,拥开拦住他的医生,赤裸着双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,摇摇晃晃地要跑。


“怎么啦!”,医生稳住敖广的脚步,用力勒住他的腰。


半晌,怀里的人不再挣扎,刚要松手,“啪嗒”,温热的液体滴在他手背上。


怀里的人颤抖着声音问他,“我的手,再也不能用刀了吧?”


“我从今天起就是个没用的废人了吧?…”


从今天起,我连刀都算不上了吧?从今天起,我没有留在他身边的意义了吧?

我,又算是什么呢?

颤抖渐渐平息,医生掰过敖广的身子,直直对上了那双隐忍的,空洞的眼睛。


终于,在某年某月的今天,敖广眼里最后一道光灭了,连同当年被黑暗里某个人亲手带回来,乱七八糟地拼成的单纯的灵魂,一同沉入了永夜。


医生的眼眶不知为何就湿了,他擦擦眼睛,斟酌了一会,轻轻点头说道“左手,以后不能…”

“不能用刀了…”


敖广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,然后低头,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

“我给昊天打电话了,他一会过来…”


低着的头瞬间抬起,恶狠狠地瞪了医生一眼,无助地跌坐在床上,双手蒙住脸,喉咙中开始发出断断续续呜咽的声音,像是恶兽被断去利爪后却戳到死穴的悲鸣声。


昊天就是敖广的死穴。

为了这个人,他亲手折断了自己的利爪。


“医生,我…”,敖广忍着嗓子的干涩,拼命掩饰声音的颤抖,“我求你…在他来之前…让我离开吧…我不想…”

“耍什么脾气呀?你从小不就最黏他了?”


“?!”

敖广抓着医生的手,“我不想再见他了…我再也不想见他了…”

我最后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,他从来不缺我一个,从来都是…


“怎么啦?”,倔强的人连眼泪都是倔强的,不知道敖广在掩饰什么,医生的音调变缓,像是哄孩子一样,摸着敖广的头耐心地问他。


就像几年前,敖广刚被捡回来时一样,他不言不语,浑身写满了戒备,被某个人施舍的劣质的温暖打开了心门,不问归期地只身投入那人的怀抱,死心塌地。


而这次,敖广的眼睛蒙着水汽,用力控制不让眼泪跑出来,欲言又止。这次,他自认身无长物,回报不起他贪恋的劣质的温暖,决定离开。


“他不过随手给了你一朵花,你却脸红着收下并拿一生为代价”


当昊天赶到医生家里的时候,忽略了身边人的黑脸,推开医生,还没等喊出敖广的名字,突然头向左一偏。


“啪”,清脆的一声在耳边不断回荡,随之而来的是右脸火辣辣的疼痛。


“你他妈!”,正拧着眉头,正要发火,可是眼角余光却发现,这个屋子空无一人,整洁的床铺,连有人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,这才喃喃自语道“敖广呢?”

“我去你妈的!昊天!你还是个人?”

“不是说敖广在这吗?他人呢?”

“你对广广出手了?!”,医生比昊天矮半头,他用力揪住昊天的衣领,在激动的时候,竟然眼角开始泛红。


昊天的大脑像是停摆了,想了一下才明白对方说的“出手”是什么意思

“是,但我…”


“那孩子就是单单纯纯地想留在你身边,你自己想想你都干了什么!”

“他就和我说,他必须要走了,他没有用了,他必须走了…”,医生的手微微颤抖,头也缓缓低下,“他就说要走了,他不想见你…”


“什…什么?他不想…见我?他不是…”,不是应该喜欢我吗?

“他左手受伤了,这辈子估计是拿不住刀了…”

“他瘦了好多啊…”


紧抓着昊天的手缓缓松开,医生推推眼镜,把手蒙在眼睛上,像是咒骂一样,怒吼着问了昊天一句

“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能把那孩子逼到这个份上!?”


“敖广人呢?”

“他回经济部了,他不想见你就别逼他,就算他求你了!”


声音在昊天的耳朵里一遍遍盘旋

“boss?您看着报表都十分钟了”,都没翻页,站在一边的男孩子笑着提醒,当昊天抬头看着男孩子的笑脸的时候,突然开始怀念,敖广是不是也这样笑过,而自己没有看见。


“给我把经济部的人除了敖广之外都叫过来”

“?”

“没什么,我就是了解下情况,剩下的人都出去待命”

“是!”

昊天揉揉发痛的眉心,用力闭了几下眼睛,眼前竟然都是医生描述的,敖广躺在雪地里有出气没进气的画面,没来由地喉头发紧。


当所有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,从头到尾问了一边,每问一个问题,每听到一个回答,昊天的心就下沉一分,到最后每个细微的呼吸都让他周身血液不通。


遣去众人,空荡荡的屋子里,只有他一个人,耳边听到的是轰鸣般的心跳声。


夕阳落去,屋子里只有微不可察的哽咽声,像焰火一样引亮了满屋的悲哀。


“敖广从始至终,为的只有一个我…”


他不敢去见敖广,他不敢对上那孩子的眼睛,昊天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怂。


除了那天说的让敖广安心住在这,总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之外,昊天没有传一句话给敖广。


随着时间推移,不明组织突然席卷了原有的市场,从经济源头给了整个组织重重一击,昊天忙得焦头烂额,在忙碌的同时竟然一丝思庆幸,被愧疚快要压垮的他竟然涌起窃喜,这样似乎就有正当的理由不去思考那些让他后悔的事情。


当半个组织的人都一心扑在海外市场和国内市场的铺基和扩张中,经济部门除了敖广之外都移到了总部,终于,事情走向出现了巨大的变故。

 

再次得到敖广信息的时候是半个月以后了,魂不守舍的昊天接通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是谁,党那边尖利的女声用蹩脚的中文说“你的爱人在我这…”


他才回忆起那一声“Bunoa sera”,然后邮箱里传来了被五花大绑的敖广,还有那张瘦削的紧闭双眼的脸。


(七)

“boss,确定他们的位置了!”


“走!派八成的兵力跟我一起走!到时听我安排”,昊天紧紧握拳,指甲嵌入肉里都浑然不觉,直到手心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时,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有多紧张。


“为他,我可以付出一切”,枪抵在敖广后脑的位置上,扣动扳机,子弹上膛。


“可他不是这么想的啊,你自己听,你自己看”,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是个熟悉的声音,敖广想要转头确认自己的答案,却被揪着头发重重砸在地上,额头的位置已经渗出血迹。


让敖广觉得意外的是,昊天竟然真地来找他了,不是幻想。


他竟然第一反应是生气,生自己的气,又让他陷入危险之境,自己无能为力,甚至是因为自己才造成这个结果的。


“那家伙有能力,帮我铲掉这么多的组织,可他手上毕竟不干净...”昊天的声音传来


“我感谢他,可是,你们不觉得抓错人了么?”说话的人抬抬下巴,眼睛里是不屑和嘲讽,来到这里之前的焦急和不安被他掩饰得很好,只有心跳,看到敖广头着地地重重跌倒,那猛地加快的心跳。


“对我而言,他不过是我的一把刀”

“刀都钝了,他左手都拿不起刀了,那我就换一把,你觉得我缺他一个?”

“你觉得能威胁到我?”


“哈哈哈,先生,上次在酒店可不是这样的啊,你可是抱着他急匆匆就走了…”

“若是再放任他下去,出丑的人可是我啊,我还遗憾没能和这位美丽的小姐共度良宵呢”


“可他前段时间可是把我好不容易打开的市场给掀了,不能用刀都是便宜他了…”

“那我在这给您赔不是了,怎么处置他才能给我的合作伙伴消消气呢?”


“你...”抬头的瞬间,眼角的泪光刺透了昊天的心,那双眼睛一如往日一样清澈,这个让昊天魂牵梦萦的人在他面前哭了,昊天短促地吸了口气。


“呦,怎么还哭了”,昊天的那张笑脸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突兀

“不是说什么都可以为我做吗?这次就辛苦你了,拿你的命,解决掉这个烂摊子吧...”

“这也算你最后一点价值”


昊天是眼睁睁地看着敖广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的,那束光缓缓消散,就像连带着全部的爱恨,一同消散了,看得昊天浑身冰凉。


明明对于敖广来说,昊天是敖广暗夜里的唯一光源。

这时昊天才深有体会,敖广才是闯进他冰冷生活的唯一的热。


敖广木讷地抬头,越过昊天看到那个人身边又多出了两个干练的男孩子,果然,连代替品都选好了啊。


低了头,眼泪没有落下来

“呵呵呵呵,是...敖广定不负所望…”


昊天走出门的瞬间,青筋暴起,马上吩咐身边的手下,“全部干掉,把敖广给我带回来”


“刀用久了,还是顺手”


然后是嘈杂的战斗的声音,敖广之身横扫,撂倒身后的一人,回手夺了枪,什么都不思考,甚至不思考,自己如何活。


杀人机器的开关终于开启,再也没有人能控制他的OFF键。


喊打喊杀的声音渐渐消散,

“敖广,辛苦你了”


“刀钝了不是么?”敖广冷声回应,他早该想到这种结果,端掉这个组织,昊天将会直接接手他的市场,最大利益者还真是他,敖广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清醒过。


“你什么意思?”

“昊天,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”,这不是敖广第一次直呼其名,但从前都是带着软软的尾音,是无限的缱绻和依赖,如此冷的语调还是第一次出现,昊天先是一愣,然后才反应过来。


那声“昊天”千回百转,终于扎在昊天心上。


“boss说了,你这把刀钝了是钝了,但毕竟顺手,留你一命”,旁边有人接了一句。


 “对啊,这次把敖广当筹码是他们失算了,我他妈在你这什么都算不上!”

“您终于扩展了市场,成为最年轻的首领,敖广祝贺您”

“可敖广想问您一个问题,如果下次呢?”

“下次敖广还会被这样抛弃吗?”

像是受伤的恶兽,没有理由地宣泄了几句。


在敖广看来,他就像是那诱饵,若是真地不小心被鱼吞进肚子里,昊天也能找到下一只饵,然后还要暗自嬉笑,不就是丢了个鱼饵吗?


昊天的声音传来

“敖广,你是我捡回来的”

“陪我睡了两次,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?”

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,说什么抛不抛弃,可真有意思,他自始至终不曾有过这个念头。


像是真心被践踏了一样,像个孩子一样生气起来,可他忘记了,这颗真心他还从未交到敖广手上,他带给敖广的只有无限的不安和难过。


“他有枪!拿下他!”


“嘭!”一声巨响,枪响的一瞬间,敖广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,杀人机器,终于杀掉自己,按掉了OFF键。

一把利刃,终于自己放弃一切,断了腰身。



昊天,你知道吗?

你我之间就是这样的一种危险关系,彼此挟持这另一部分的自己,

本来以为这完整了爱的定义,是我心甘情愿要守护着你。

我可以有无数次离开的机会

偏偏你的温柔是我唯一沉溺,

如果你愿意对我动一下心,我就不在乎这份感情有缝隙。



鲜血横流,弹孔穿透皮肤,穿过肋骨,穿透心脏,在背后炸开,爆出一朵红色血花。

而对于敖广来说,这朵花终于还给了他。


缓缓倒下

“敖广!”,第一个冲过去的是那个说他只是一把刀,要他回归原位,要他只做利刃的男人。


敖广的声音微弱地响起“这次敖广走了,您可以换刀了,敖广不会心痛了...”



“敖广,别闭眼睛!求你”

“我爱你啊!”

“你还没听到啊,是我错,我爱你啊…”,不知道敖广有没有听到,但当昊天的眼泪滴在敖广的脸上时,那双眼睛已经安静地阖上了。


温温柔柔的,没有皱眉,没有任何表情,就和睡着了一样。


本来就很安静的一个人,到如今,终于,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了。


终于,寻找温暖的孩子哭着放弃了一切,备受打击一般回到冰窖里,永远地睡着了。


在我心上用力的开一枪

让一切归零在这声巨响


昊天挣扎着从办公桌上醒来,一抹夕阳从窗户透进来。

抹去额角的汗,失魂落魄地下意识喊出了敖广的名字,周围静的让人心慌,没有任何回应。


面前的电脑现实还有一封邮件未读,鼠标没有移到邮箱的时候,昊天突然想起什么,调动数据库,费了好大劲才看到眼前的东西。


9月6日

今天处理事务有点拖沓,boss还笑话我,有点不好意思,但boss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。我真的好喜欢他。

10月21日

昨天晚上boss帮我解围,有点害羞,但我真地很喜欢boss,明明前一天还可以喊他“昊天的”,但他说要我回到原位,我不知道怎么办,但这样也好,能守护着他也就足够了。

10月27日

boss生气了,原来我不是特别的那个,他可以亲我,也可以亲吻别的人,但他亲别人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,可我不知道生什么气,我也向他发脾气了,是我做错了,他叫我滚远一点,可我真地没有地方去,我只能,明天想想组织里什么部门离他最远吧。

10月28日(敖广申请调离)

我走了,好疼,但我能忍。

11月12日(敖广去送报表)

今天又一次看到boss亲别人了,还好我做了心理准备,不然又吵起来我就真的没有地方去了,他似乎还在生我的气,不过还好,我还有用,真地到我没用的那天,我就自己离开吧,总比被他赶走强,没关系,我不是很难受。

11月28日(敖广从医生那回来)

我该怎么办?我什么都没有了!我没有理由在这里待下去了,可我真地,真地,还是喜欢他…

11月30日

昊天叫我好好在这住着,他不会扔掉我了!他没有嫌我没用!太好了!


“太好了!”这三个字自己噎住了昊天的喉咙,他当时不是只抱着就敖广的心情去的,说实话,他是想赌一把,只是没想到,市场回到他手里,却输的一败涂地。


敖广的快乐其实很简单,只要昊天看看他,给他安排活干,如果真地对他动心,敖广可能会开心得冒小花花。


可偏偏又是那么敏感的孩子,太久没有感受过温暖,别人一点点好都想加倍地归还,当自己像是筹码一样被押在赌局里,冻惯了的孩子还是想着归还一切,自己离去了。


心尖好疼,一剜一剜的,这是报应吧。


就是那把刃插在了自己的心上吧。


点开未读邮件,那是上一场拍卖会盟友发给他的视频,了无生趣地点击,瞳孔却在一瞬间放大了,敖广在他身侧,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和敖广的合照,也是第一次发现,那个孩子的眼睛从未离开过他,从未,闪着光紧紧黏在他的身上。


眼泪一瞬间喷涌而出,胡乱地挥开桌子上的东西,发泄一样地嚎啕大哭。


在这一刻,他终于接受了,那个最爱他的孩子,他最最珍惜的那把利刃,永远离开他了,不知是爱着还是恨着,连一句再见也未曾留下。


人质在这一刻得到释放

相爱的纯粹落得如此下场

你满意吗

我们都别说谎


刃断,无奈,情终了,恨绵绵


终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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